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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 借酒消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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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, 有句話說得好,人生三大錯覺之一就是“他喜歡我”。

阮清綺雖然隱隱有些感覺, 心下也有些觸動,但她並不想自作多情,思來想去,最後還是決定暫時按下不提:就算蕭景廷真就有意, 可以他目前這態度也算不得多認真, 她其實也不必太在意——真要有什麽,不如等蕭景廷主動開口再作計較也好。

這般一想,阮清綺也不糾結了, 待得沐浴過後, 她便揉了揉自己被熱水烘出紅暈的臉蛋,換上新衣以及端硯特意準備的月事帶, 這便起身回了寢殿。

她回去時,蕭景廷已是回了殿中,正看著手上的折子,頭也沒擡,神色如常,一如往日。

阮清綺看在眼裏,悄悄的松了口氣:依著蕭景廷這態度,指不定適才真就是她想多了。

當然, 話雖如此,這男女之間只要有了些註意,許多事便顯得微妙起來。

以往, 他們兩人都拿對方當做可以信賴的合作夥伴,相處時自然也都隨意為之,哪怕夜裏同床共枕,兩人也都是純蓋被子睡覺,並未逾矩,更不曾因此多想。只是,阮清綺心裏有了一回影子,雖覺著自己多想了,但難免仔細了些,夜裏還特意令人替自己準備了一條新被子——這樣,兩人就不必睡一條被子了。

蕭景廷只當她是月事來了怕弄臟被褥,倒是被她這欲蓋彌彰的動作逗得一樂,沒忍住,嘴裏揶揄了兩句:“你不都已經換了新衣,也沒什麽的.......”

阮清綺沒理他,抱著被子往裏挪了挪,只用後腦勺對著他。

蕭景廷:“......”

蕭景廷只當她是月事來了,小脾氣起來了,心裏暗暗的說了一句:真是女人心海底針,面上倒是並不多說,看完了手頭那幾本要緊的折子後,他方才起身去凈室沐浴。待得他換好寢衣,上了床榻時,抱著被子背對著他的阮清綺似是已經睡著了。

蕭景廷探頭看了她一眼,見她整個人都包在被子裏,烏發淩亂的散落枕邊,蓋在她的臉上,她那露出的小半張臉雪白清透,便是在昏暗的光線下也是盈盈生光。他看了一瞬,有些手癢,伸手替她將黏在頰邊的碎發都捋開了。

阮清綺正睡著,仿佛覺察到了他的動作,皺了皺鼻子,鴉黑的眼睫跟著顫了顫。

蕭景廷又用指尖碰了碰她的眼睫。

烏黑濃長的眼睫細細軟軟的,好像是小扇子一般的輕顫著。

蕭景廷就像是尋著了新奇玩具的小孩,總有些愛不釋手,怎麽也玩不夠似的。

虧得阮清綺已是睡沈了,蕭景廷的動作又輕,這般的折騰竟也睡得香甜,甚至還用臉頰蹭了蹭軟枕,雪白的頰邊微微暈出一團粉紅來,好似海棠春醉,酣眠不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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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王既是在宮中說了要對阮櫻櫻負責,要給人一個交代,自然也不會反悔。他出宮後便去了成國公府,也不知他和易爾蓉究竟是怎麽說的,反正接下來一段時日,易爾蓉這位易六姑娘便沒再出門了,有人問起來,易國公夫人也只是道:“孩子身體嬌,著了涼,正在家養著,不好見人。”

雖然有人敏銳的將這事聯系到了沐佛節那日的宮宴,但燕王與阮家都不曾說什麽,易國公府更是一派和諧,這事便也就這樣含糊的過去了。

過了幾日,燕王便親上了阮家的門,正式提起自己與阮櫻櫻的婚事。

阮修竹早有準備,雖然心下仍有不喜,但還是沒再冷臉,忍著脾氣應下了這樁婚事,只是借著先前“為母祈福,三年不嫁”的說法,硬是將婚期定在了三年後,具體日子自然還要欽天監去算吉日。

燕王也能猜著阮修竹的態度,面上不驚不怒,只淡聲應了下來。

如此,兩家也算是口頭上說定了親事。

阮櫻櫻不由松了一口氣,心下歡喜,只是面上到底不好顯露太過——因著她的事情,阮行止和英國公府早已定了的婚事也被退了,無論是對阮家還是阮行止,這都不算是好事。

雖說阮行止面上神色如常,仍舊是照常去翰林院修書,並無異色。可阮櫻櫻與他兄妹感情極好,自然也能感覺到阮行止心情不佳,想著都是自己惹出來的,心下更添幾分愧疚,難免要抽空去安慰幾句。

這日,正逢休沐。阮行止並未出門,在自己院裏飲酒。

徐氏心下有些擔心,只是她做繼母雖有意討好倚重,但也不能與阮行止這個已經成年了的繼子太親近了——她身份不高,在這些規矩上總是看得更重一些。

故而,徐氏冷眼旁觀了些日子,眼見著阮行止愈發反常,終於還是坐不住,便悄與阮櫻櫻說了,想著這事原就是因阮櫻櫻而起,解鈴還須系鈴人,還是要阮櫻櫻出面。

再者,在徐氏看來:阮行止這般條件,便是退了一門親事也還有下一門,左右也不過是英國公府有眼不識金鑲玉罷了,這丟了的面子總能找回來的。阮行止如今這般反常,想必也是年輕人順風順水慣了,第一次經此挫折,方才難受了些,這會兒由阮櫻櫻這個妹妹去說幾句,說開了便好了。

阮櫻櫻本就心下有愧,又得徐氏叮嚀,自不會推脫,這便乖乖的應了下來。她在家裏一向受寵,從來都是被人捧著的,倒是少有主動討好人時,但她在討人喜歡上還是很有些小聰明的,想了想便親自下廚做了點心,分做三份,分別叫人送去給阮修竹與徐氏,剩下的點心則是親自端去阮行止的院裏。

阮櫻櫻到時,阮行止已是喝了個半醉。

邊上伺候的小廝眼見著二姑娘過來,不由也是有些驚喜,忙不疊的請了進去,又道:“姑娘可算是來了。您可得勸勸公子,可不能這麽喝下去了......”

阮櫻櫻臉上便顯出一分擔憂來,關切問道:“哥哥今兒喝了很多嗎?”

小廝也不敢說主子的不是,只隱晦的回了幾句,這便引了阮櫻櫻進去。

阮行止正提著酒壺自斟自飲,微微有些醺然,見著阮櫻櫻來了也不似以往那般起身相迎,只微微擡了擡眼睛,露出淡淡的笑容來:“櫻櫻來了?”

阮櫻櫻受寵慣了,見他這態度,心下略有些委屈,但還是主動端著點心上去,口上勸道:“哥哥快別喝了。我今兒下廚,做了些點心,正想叫你嘗嘗味道呢。”說著,她便將自己做的小點心端上去,有些赧然的擡起頭,朝著阮行止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。

阮行止看著她面上的笑容,眼裏閃了閃,過了一會兒才道:“你放著吧,我遲些邊吃。”

阮櫻櫻何時在阮行止跟前受過這般的委屈,便是自己心下有愧,此時也不免生出些不快來。她抿了抿唇,勉強壓下心頭不喜,軟聲喚了一聲:“哥哥,我知道你心下不樂,都怪我!是我......一時不慎,方才會誤了你的婚事.......我心下也很不好受,一直盼著能彌補一二。若哥哥心下氣不順,要打我罵我,我也甘願的,只求哥哥能夠消氣。”

說著說著,阮櫻櫻眼眶微紅,垂落的眼睫上凝著淚珠,已是泫然欲泣,楚楚可憐。

“只求哥哥別再這樣了,我,我瞧著實在心疼。”說話間,她擡手拭淚,雪腮凝淚。

阮行止見她落淚,到底還是心軟了。他眸光沈了沈,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,側過頭去,低聲道:“你不必愧疚,那些事原就與你無關。”說起來,阮櫻櫻也不過是遭了旁人算計,她是無辜的,更是受害者。

阮櫻櫻見阮行止態度軟滑,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,哽咽著道:“哥哥不必安慰我,我心下都是知道的:這事都怪我!哥哥寒窗多年,好容易金榜題名,定下婚事,若非因著我也不會在這時候遭此退婚之辱。”

阮行止長長的嘆了口氣,仍舊沒有看著阮櫻櫻,語聲也有些醉後的空茫:“真不是因為這個。我只是.......”

想起自己前不久得知的那事,阮行止語聲一頓,竟是不知該不該說下去。

也是趕了巧,徐氏當初在宮中被阮清綺點了一句,心下一直存著芥蒂,之後阮櫻櫻在慈恩寺出了事,阮修竹當場翻臉,夫妻起了爭執,實是令徐氏心寒,終於令她下定決心,要將阮清綺說的那事查個清楚。阮行止與徐氏這個繼母畢竟隔了一層,敬愛有之,信任不足,心下多少還是有些防備的。這回也是正巧,他的人撞見徐氏私下遣人探查,心裏不免也存了幾分計較,便悄悄派人跟上盯著。

正因如此,阮行止反倒比徐氏更早知道了她要查的那事,他這般的性子方才會借酒消愁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上次說了欠一更的,今天會補的,所以今晚上還有一更,麽麽噠mua! (*╯3╰)感謝在2020-04-28 23:59:56~2020-04-29 17:01: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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